瓷美结婚bot

普设瓷美已经结婚,国设还在婚姻咨询

我想乘一艘慢船到中国去 /On A Slow Boat to China

中长篇,初稿完成,陆续修订中。


DAY:???

在纽约布鲁克林。

穿着黑色长袖卫衣和高腰牛仔裤的年轻人快步穿过小巷,他头顶上扣了一个棉帽子,手里抱着一大纸质袋子,上面还能看到刚买包裹着新鲜蔬菜的塑料包装。在纽约布鲁克林贫民区,年久失修的破旧建筑之下,是乱扔的垃圾和裹挟着它们的污水。从排水沟中缓缓流过,还能看到漂浮在上面的一层油脂,散发着一股的恶臭。他穿着的匡威帆布鞋小心避开脏水,后脚就有硕大的老鼠在旁边溜走。

他像是猫一样敏捷的窜了上去,三步并作两步,熟练地走到哪栋破公寓里其中的一间,能看到上面常年拉着窗帘的一间出现了人影。

现在是下午3点,他拉开一点窗帘,从窗户上面往下看,还能看到三三两两的行人走过街道。脱下穿着的宽松卫衣,能看到紧致的肌肉和几乎布满全身的伤痕。他对着洗手池摘掉墨镜,盯着镜子里的自己,打开水龙头,捧了点冷水泼在脸上。

冰凉的冷水打湿了他苍白的面庞,流下来的水流就像是刚刚淋过一场暴雨。

他将纸袋子中的塑料袋子拿出来扔到地上,掏出里面的注射器。

注射器里装满了透明的液体,轻轻摇晃的时候会从里面浮现出零星的气泡,他觉得那时某种藏在宇宙深处的寒冷的胶状液体,在里面蕴含着吞没一切的热情和行星之间的共振。

 

这时候应该听pink Floyd。

他拿起来那只注射器,把所有的液体都注射进牙龈中,那是一只麻醉剂,但是计量大到几乎能将一头大象全身都麻醉。他对着镜子打开手里拿的灯,能透过镜子看到他的口腔。

他将注射器放到洗手池的台子上,上面还有一滩滩水渍。弯腰向那个纸袋子里掏去,细长有力的手指勾起了钢制的金属仪器,看起来有一点像是用来拔钉子的羊角锤。

这是一个牙挺。也就是拔牙的钳子。

他撕开一袋医用棉签,蘸了点酒精之后涂在后槽牙周围,说实在的,因为他手上还拿着特殊制灯管和牙挺,他也就潦草的涂一涂了事。

他把牙挺伸到嘴里,透过镜子能看到他的口腔,现在没有什么痛觉但是还有知觉,他还能看到有些紧张而活动的舌头和分泌出黏滑的唾液。那其实可以说是一口漂亮的牙齿,如果你更喜欢虎牙的话。但其中有一颗牙能看到有明显补过的痕迹,用补牙的材料填充牙齿,之后将牙冠磨平。它就站在那里,接受着强光的审视。

他手臂的肌肉保持着紧张,像是捕食者在捕猎之前已经预热蓄力,在一瞬间它就会爆发,但在此之前还是力量像潮水一样冲打激荡。

Pink Floyd的歌也是有这种海水一样的涨幅波动,

在每一次心脏的起搏和收缩中,或者是在海蜇每一次在洋流中扩充又坍塌,节奏也逐步的铺垫一步步步入迷幻的高潮,就在刚步入情绪高潮的那一刻,小号的声音像是尖利的矛一样把蓄满水的情绪水球戳了一个洞,情感奔涌而来,拔出的牙根处的鲜血耶喷出来,鲜红色的血液在粉红色的舌苔和口腔内壁上流淌,又或者是像是猩红色的小蛇被放出,爬在象牙一般的牙齿间,像是爬上了雕塑的躯干。

他用镊子夹住一块药棉粘在那个破洞上,血一层层的透过来像是从深不见底的地下开蔓延上来的岩浆。

他吐出来那颗牙齿,上面有补过的痕迹,还参着血液。他凝视着它,就像是在凝视一个人的眼睛。

他看着镜子里自己,布满了水痕和印子的镜面上看到了自己的眼睛,幽闭深邃,在最深处像是废弃依旧的水池。它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陌生,熟悉的眼角每一个细微的纹路和抽动他都记得,但陌生在那双眼睛里又亮起了白色的光斑,像是黑暗里的水池中亮起的火焰。

他后来还是转过头去,因为他被那种目光灼伤,更是一种拒绝,因为在那面镜子里,他照见了一种背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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